2005年5月28日

也谈“保护”方言

前言:我很敬佩郑也夫先生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这么有良知的关注社会问题,敢于说话敢于提出自己观点敢于批评时事。但是就这篇文章来看,讨论一个社会问题,作为著名的社会学家的郑也夫先生并没有体现出一个社会学家的专业功底,而仅仅局限在提出问题的层面上,这是我所批评的立意点。换言之,如果这篇文章是作为经济学家的茅于轼先生写出来的,我可能会大声喝彩,但是这篇文章出于社会学家的郑也夫先生之手就有所商量了。就像我们学物理的,在讨论相对论的时候不仅仅应该限于尺缩钟慢的一般性讨论一个道理,不是吗?

郑教授原文我引在下面的评论里面,有兴趣的读读不错的,呵呵呵,奇文共欣赏嘛!

昨天有人推荐给我一本书,是郑也夫的《信任论》,于是我goo了一下郑也夫何许人也,顺便也想找《信任论》的电子版本来瞧瞧写的什么,很可惜,没有找到。不过倒是查到了郑教授的一些短文章,其中有一篇《是保护方言的时候了》很有趣,写得很“精彩”,看完文章想给这篇文章的郑教授一个评价,作为一个社会学的研究者能如此对研究的对象投入主观感情,确实是带有人文精神的理想主义者。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都是很喜欢方言的东西的,而且也操着一口我自认为标准的市区重庆话,而且不打算在家里对父母长辈小辈普通话起来。但是我看了郑教授这片奇文却深深地不赞同起来,我想问,何谓保护方言?

要谈这个问题,先要从方言是怎么回事谈起。我不是语言学家,不过我们按照常识来看,同样的意思,不同的人来表述很可能表述不一样,相近的人的表述会相近但也有差异,这种差异会随着居住距离的增加而增加,直到居住地相隔很远,那么这种差异大到让人感觉到大不相同。举个例子来说,重庆近郊北碚与市区的人在“我”这个音上的发音就不完全一样,但是总的来说差异是小的。如果到了县城綦江,那么綦江人的发音又与重庆市区发音差得更远了,一听就知道是綦江人。过了綦江就是贵州地界了,虽说贵州人的话被称为贵州话,在我们所知道的典型的贵州话里面“肉”发“如”的音,不过与綦江相邻的贵州地界的发音与綦江的差别很小。贵州很大,渐变到了贵阳市区发音又变化了很多了这下子和綦江话也大不一样了。考察这一路下来,重庆市区到贵阳市区发音,虽然单看两头差别很大,可是这是由小差别慢慢累积起来的并不是突变而是渐变。这是从分布上面看来的。下面我们从历史上面来看方言。语言从来都是在发展当中的。看看诗经就知道,2000年前的人说话是那个样子的,那就是那时候的现代诗,现在谁还在那么说话?现代也是这样,口语在发展着。在重庆,60年代的人就是我们父母那一辈很多读“荣誉”成了“云誉”的,80年代的我们已经很难有把“荣”字读成“云”的了。不管如何,语言是在发展中的,并非静止的。说起发展,跳出来轻松一下,讲个我知道的小故事,说当年重庆方言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成都话是当年西南地区的官话,流行起来是大略因为重庆水路发达,西南各处来的人都有,需要一种语言好交流一些,袍哥人家就在官话的基础上加上了重庆自己的地方特色慢慢演变成了现代的重庆话。官话也就是普通话,是官场上当官的互相交流用的。讲笑了,言归正传,上面说的都是大范围的问题,具体到个人,不管从方言的分布还是历史看来,方言都是自己说话的习惯问题

知道了方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来说郑教授这篇文章,奇文呀!逻辑思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混乱!谈到“保护”两个字,是不是能够保护的东西才谈得上保护呢?这虽然看起来是句废话,可是,我们可以来考察方言这个客体是不是能够保护怎么保护。前面谈到了方言众多特点里面的两个特点,一个是渐变性一个是发展性。渐变性发展性都可以归结为所谓说发言就是自己的说话习惯。就说重庆话,每个人说的重庆话有些词的用法和发音都可能不完全一样,完全是一个个人习惯的问题,何谈得上保护?“积极的方法,保留住”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坚持自己的发音习惯?那我有一天突然想说北京话,郑教授一定要跳出来指责我不保护方言了。还有假如人家习惯丢掉某些词意某些发音,人家乐意,碍着郑教授什么事了?郑教授要保护是不是要我们重庆人都把“荣”读回成“云”?那为什么我们不恢复更早上去,都去像红楼梦里面的人那样说话?据我所知,曹雪芹的那本红楼梦里面人的对话可真是当时真真切切的对话呢,何不保护保护学回去算了?还有即便是曹雪芹的时代也不够老呀,那何不学学诗经“关关雎鸠”起来?郑教授说了半天也没告诉我们,方言怎么保护才是呢?“保留住”难道要我们停滞不前?不行!语言如果是一个人我简直可以听到他大叫:“我要发展!”郑教授要想螳臂当车是不大可能的。上面谈了保护方言的一层意思,就是方言这个客体谈不到保护的问题,因为,方言是自己习惯的问题。

作为社会学家的郑教授大约是不满国家推广普通话和大力的英语教育,发现我们可爱的方言在大众媒体上处于弱势地位写出了此文。关注国家的大事小事是好的,不过立论方向性的错误和逻辑的混乱。这里不谈普通话是不是值得推广,其实只要你十年前到广东街头问路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就知道了人人能讲普通话的好,注意是人人能讲,不是人人只讲,大概是郑教授忽略了这个区别。这里只谈大众媒体上方言的弱势地位,诚然,国家以类似法律形式规定大众媒体不能方言起来有些问题,不过郑教授似乎把媒体上的方言弱势等同于任何场合的方言的弱势了。不过据我所知,方言却在各地处于相当强势的地位呢!绝大部分人还是讲方言的吧?除非不讲普通话碍于交流了只好普通话起来。就算人家愿意讲普通话又碍着谁了?只要他or她觉得方便就好。这是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语言本来就是交流的工具,方便就好,何必强求?而且方言现在还是处于强势的。那么假如方言有一天真的处处处于弱势了怎么办?如郑教授者又焦虑起来了。其实不用担心,一门语言说的人少了,消失了就消失了呗。没人说的语言还要它来干嘛?语言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嘛,因为有人说而鲜活,因为没人说而死掉。

当然消失的语言这个问题有没有谈保护的地方呢?有!语言学家在研究语言的时候就需要研究这类东西。比如在研究红楼梦的语言特点的时候就需要研究当时江浙一带古老的语言特点。但一门方言消失不是消失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要好好说话就是了,关你郑教授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来规定我们该怎么说话?

综上所述,方言谈不到保护,我们只要好好说自己的话就是了。有一幅有趣的画面出现在我脑子里,郑教授在那里摇旗呐喊“保护方言”,方言怒目而视:“去XX蛋,谁要你保护了!”于是我只有把郑教授这篇文章当作郑教授茶余饭后的消遣的思考而已,只怪思考得不深入。

后记:郑先生是看到了许多社会问题的,可能看得比我更深入。可是,这篇文章郑先生的立意是错误的,或者说郑先生想保护的或者能够保护的并不是方言,而是以方言为重要特色的地方文化,或许郑先生写作一篇关于发展地方文化的文章会比这篇文章来得更为精彩更为有说服力。

最新的ending歌词,喜欢

看柯南好久了,注意到了新一柯南的睿智,毛利大叔的喜剧,高木佐藤的爱情,在这一切之中,只有一个人默默地感动着我,那就是兰,为新一默默地守候的兰,祝福兰,这是新一对兰的话语,就像新一陪着兰等待炸弹的爆炸那样,眼中只有你……
ジューンブライド ~あなたしか见えない~
六月的新娘 - 眼中只有你
明日が见えない每日に
看不到明天的每一天
あなたを好きになってよかった
会让我变得更加的喜欢你
ずっと变わらない 气持でいたい
一直没有改变 这样的心情
响き合う 时をとめて
互相回响 在那时间停止之后
二人なるのが恐かった
二人的结局令人不安
他人と过去は变えられないけれど
别人和过去都无法改变
自分のこと 未来の梦は 变えていける
但是自己的事情 未来的梦想 依然未定
あなたしか见えない
我的眼中只有你
暮れゆく街 せつなさがつのる
渐晚的街道 
やわらかな风の中 ずっと
在轻柔的风中 一直
信じ合いながら 二人いつまでも
互相相信 二人的永远
ジューンブライド I'll be with you
六月的新娘 I'll be with you

达磨说佛

问曰:因何不得礼佛菩萨等?
答曰:天魔波旬阿修罗示见神通,皆作得菩萨相貌。种种变化,是外道,总不是佛。佛是自心,莫错礼拜。佛是西国语,此土云觉性。觉者灵觉,应机接物,杨眉瞬目,运手动足,皆是自己灵觉之性。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佛即是道,道即是禅。禅之一字,非凡圣所测。又云:见本性为禅。若不见本性即非禅也。假使说得千经万论,若不见本性,只是凡夫,非是佛法。至道幽深,不可话会,典教凭何所及。但见本性,一字不识亦得。见性即是佛,圣体本来清净,无有杂秽。所有言说,皆是圣人从心起用。用体本来空,名言犹不及,十二部经凭何得及。道本圆成,不用修证。道非声色,微妙难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可向人说也。唯有如来能知,馀人天等类,都不觉知。凡夫智不及,所以有执相。不了自心本来空寂,妄执相及一切法即堕外道。若知诸法由心生,不应有执,执即不知。若见本性,十二部经总是闲文字。千经万论只是明心,言下契会,教将何用?至理绝言;教是词语,实不是道。道本无言,言说是妄。

耶稣的精神

Father, forgive them; for they know not what they do.

一切善都源于forgive,因为forgive耶稣为世人挑起了罪恶

2005年5月24日

泪花为女儿国涌

看过十来遍西游记了,每次看到女儿国心里都涌起一份长长久久的感动。师徒四人千山万水一路走来,面对的总是妖魔鬼怪、风餐露宿、人间冷暖。四个人相互扶持相互关怀一路走来,有车迟国斗法的喜;有扫塔的师徒情深;有见到菩提树的庄严宝像;有悟空被赶走的离别之悲。总的来说西游记是一部写男性和佛性的故事,是四个不同性格的男人怀着同一个目的奋斗的故事,可是总部故事中找不到一个温暖精神的家园。西天的大雷音寺不是,那里只是目标,朝着那里迈进才有动力和希望,在那里你感觉不到温暖。唐僧一路被叫做大唐高僧,可是大唐也不是精神家园,那里没有亲情没有友爱,只有帝王。一路上的国王对四个人都很优待,那也不是精神家园,他们只是路过,必须要走的,就像在人家那里作客能不走吗?女妖精们虽然对唐僧真的很好,不论是老鼠精还是玉兔,不过在唐僧心里那只是折磨并没有半点温情。只有女儿国!一位多情的女子,我愿意称之为女子而不称为国王,对唐僧投入了真正的感情,一向冷漠的唐僧眼里也泛出泪花,这里是唐僧的精神家园。在这里他留下了心,这里也永远融入了他的心底,只有在这里唐僧才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看透世事的僧,在这里唐僧感受到了温暖,一个女性用自己的爱情给予的弥足珍贵的温暖,这里才是取经路上唯一的家,一个温暖的家,值得留恋的家。在女儿情的歌声中,我们分明感受到唐僧的感情,夜晚一句:贫僧已许身佛门,有与大唐天子有诺在先,望陛下见谅,来生若有缘份……叫人心酸。试想假如不是与大唐天子有诺,假如不是许生佛门,这难道不是一段好的姻缘?可是一切都是空,一切都归为遗憾。最后一曲相见难别亦难直听得人不禁垂泪!女子的眼神,坚毅,唐僧的依依不舍,此去何处再为家!相见难,别亦难,怎诉这胸中语万千。我柔情万种,他去志更坚,只怨今生无缘。道不尽声声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人间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远去矣,远去矣,从今后魂萦梦牵。道不尽声声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人间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远去矣,远去矣,从今后魂萦梦牵。或许遗憾也是一种难得的美,唐僧与女王的爱情或许正因为这份遗憾才让人久久难忘,更加让人忍不住体味这份残缺的美丽!

2005年5月13日

我听二泉映月

第一次听二泉映月是在很小的时候了,觉得很美很美,被旋律和二胡的音色所吸引,心中涌起一阵阵说不清的感觉。能让一个哇哇闹着的小孩子安静下来的音乐当然是很美很美的。

 

以后每次听到这个旋律在我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傍晚,在一潭小泉边,一个人独坐着,望着黑黢黢的一汪湖水,偶尔有微风吹来,让湖水荡起粼粼层层的波来。柔纱一样白色的月光透过薄薄的云撒下来,披在粼粼波上像水面腾起白雾一般。岸边的柳树随着微风摇摇摆摆,偶尔擦着湖面引起小小的涟漪。身边有时会有三两个路人说笑着走来又走开,说说笑笑的,有慈母带着孩子,有情侣依偎在一起,有夫妻慢慢散步,也有儿孙搀扶着老人,一片其乐融融得让人感动。远处点点亮光是万家灯火,一家人吃完晚饭正懒懒的坐在一起谈谈今天发生的趣事吧?一切是那么惬意那么舒适。

 

很喜欢这样的情景,很喜欢这样的独坐,所以也一直很喜欢这曲子。直到有一天,听到了从阿炳手中出来的二泉映月,阿炳的原始录音,那从钢丝录音机里面弄出来的声音突然吓着了我。这是我熟悉的二泉映月吗?脑海里那最美好的傍晚的图像一下子像一面镜子摔在地上破掉了。这是二泉映月吗?我疑惑我彷徨我要固守我的独坐固守我的傍晚,可是镜子却无情的碎掉了。这才使真正的二泉映月,阿炳的二泉映月。

 

听着听着我明白到什么叫长歌当哭,我知道了小泽征尔为什么要说需要跪下来听这首音乐。是的,里面没有绚烂的二胡技巧,有的只是二胡的叽叽嘎嘎的声音,我眼前看不到任何画面,也不可能看到,唯有聆听。里面的悲是自然天成的,不是哪个酒饱饭足的演奏者能够刻意表现出来的,多少生活的悲,多少生活的无奈,都在曲中,唯有聆听。

 

不,里面没有悲,也没有无奈,这种我们听来的悲、听来的无奈在阿炳那里是自己的生活,生活就是这样,用不着悲也用不着无奈,指尖弦上有的只是生活的本色,有的可能只是那么一点点对生活的自嘲、献媚、嬉笑怒骂,抑或这些对阿炳都无所谓了。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在给我们讲自己讲自己的生活,一种早已习惯的生活。是鲁迅所谓的麻木吗?可能是吧。这不光是阿炳的生活,更是阿炳的心灵世界,阿炳瞎了那么多年,能看到什么二泉能看到什么映月,能看到什么美好的生活?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资格独坐泉边微风傍晚?哦,不,阿炳的心没有死,他不是一个伟大的创作者,可能也不是一个好的演奏者,更不是一个参透了世间的高人,他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和门口那位天天掏垃圾的,路上贩卖一点儿假东西的,街上摆摊算卦的有什么不同?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心灵,可能在旁人看来这是可怜的麻木的,但是这是他的心灵,他不需要人同情,他就这么生活着,有句话叫痛并快乐着,他有他的痛也当然有他的快乐。

 

听着曲子,我们误闯进了这样一种生活,我们所不熟悉的生活,引起了我们无限的遐想,同情他可怜他,可是这些都是不需要的,唯有聆听。我想真正的跪下来聆听是我唯一能做的。

2005年5月5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一

要杀红眼的刀者心生感悟发大慈悲心生敬畏放下屠刀可能吗?我很愿意相信这就是放下屠刀的真意。很多时候人都是会钻进去出不来的,拿着刀杀人杀到红眼是这样,不愿意见自己不想见的人是这样,不向所谓的世俗妥协的固守心灵家园是这样,与人动怒而且越来越怒是这样,留恋某处迟迟不肯离去是这样……我们的心中会拿起各式各样的屠刀,伤害人也会伤害自己,何必执着不放下呢?对了,何必执着,这是真意。

今天与一位心灵的固守者聊天。他告诉我,要按自己的方式生活,除了养活自己以外就要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告诉我,很多人都是惯性的生活,很空虚,不停的忙忙碌碌,从来不思考,他觉得这样很世俗。他告诉我,他不要这样,他不要考虑过好的生活,他也不在乎没钱看病,他思考人生的意义。他告诉我他甚至他不会过多地考虑自己是否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或者孩子的问题,觉得很世俗或者觉得太远了。

因世俗而丑之,因高尚而美之,但是何谓世俗而何为高尚,原来喜欢的固守的只是自己的喜恶,因恶而丑之,因喜而美之而已,执着于非世俗在此生根。记得小时候某次吃凉拌黄瓜,自己非常不喜欢那个味道,于是五年没碰任何一次黄瓜,直到有一次拿着生黄瓜咬了一口觉得异常鲜美,自此喜欢上黄瓜。固守精神家园者没有尝试过精神家园外的东西,因是外面的而天生不喜,丑之而不尝试。但是没尝过怎么知道它的口味呢?为什么不尝尝?靠着天生的喜恶判断出来的固守可能是伤害自己的屠刀。

其实不管怎样,我想都很好,但愿这份执着不是屠刀,我祝愿他能为保持这份执着高兴。不过我想人人都有着一份心里的执着,心里的执着是不是屠刀呢?是不是保持着呢?其实看清楚什么是屠刀并不难,庄子在自己的书里第一句告诉我们,需要跳出来看看自己的生活就能看清楚,也包括看清什么是屠刀什么不是。其实要放下屠刀也不难,记住何必执着。

放下屠刀其实是放下心中不当的执着,但是放下执着并不能立地成佛,这是之二需要讨论的。

笔者自白:不是要论证何必执着,只是想说人心里的某些执着才是需要放下的屠刀而需要放下的不是屠刀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