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13日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青年歌手大奖赛出了一个事情,一个西北的民歌歌手把新西兰国旗说成是中国国旗,经过媒体的大肆渲染,不出所料,fq们又开始了对这位一辈子放羊的放羊汉子的集体围攻。在很平静的看完这则新闻的同时,除了替这位放羊汉惋惜这个题目没有答上来以外,我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感觉,不是为了他不认识国旗,而是自己觉得脸红,为我们的国家脸红。
 
我觉得丢人的不是那位放羊汉,而是我们。国旗在我们的意识里应该是我们绝对认识的一个东西,对于有人不认识我们会觉得很惊讶,可是我回头想了想,一个人假如没有见过国旗或者他见过了并没有注意这件事情,他怎么知道我们觉得习以为常的这个东西就是国旗呢?我不知道陕北的情况怎么样,我知道,在四川的甘孜阿坝地区,在云南的雅鲁藏浦江流域,在贵州的某些山村里,在三峡水库淹没的当年的一些寨子里,在重庆地区的黔江秀山的土家族小村子里,很多地方是没有通电的,有的地方是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的,他们可能一年才去一次县城,可能一辈子都不认识字,可能一辈子都没看过电影因为放映队没有去过,可能一个月两个月才能收到一次信因为邮递员走一趟山路就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因为没有电,所以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电话;因为没有上学不识字,所以书报对他们来说很遥远,能看书看报的人就是老师了,同时书报也送不进去;因为大山连着大山,黄土接着黄土他们很难走出去,国家主席是谁甚至县长是谁甚至国旗是什么样子国歌怎么唱法和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自己的羊肥不肥,自己的庄稼长得好不好才是他们最为关心的,可能只有在每次发贫困县救济的时候国家和他们有了一点点的联系,甚至这种救济还不一定能到他们手上。我们可以这样想象这些地方有多么的闭塞,当年我的舅舅下乡到重庆的辖区范围内的黔江秀山地区,他们的行程是这样的,第一天坐船从重庆到黔江县城,第二天从县城坐车到公社(也就是现在的乡镇吧),第三天从公社走到大队(村),如果路况有一点儿不好中途还得住一天别的大队,最后一天才走到组里。不要以为我的舅舅们偷懒,确实有这么远的路程,令我惊讶的不是那个年月这样,而是现在还是这样,我们沉醉于高楼大厦的繁华的时候,往往忘记了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我在坐飞机的时候飞过这些丛山峻岭,特别是夜班飞机,这个感觉特别清楚,一片大山就完全是漆黑的,一但进入城市,整个灯火通明。这里我不是要说我们的繁华有什么不对,只是我们要意识到我们这个国家中还存在这么封闭的地方,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自己应该有的知识封闭的地方的人也有。
 
说回国旗,魏敏芝主演的那部张艺谋著名的《一个都不能少》里面有一段唱国歌的片断我印象特别深刻,你说孩子们唱的那是国歌吗?他们唱的并不标准,不是因为他们五音不全,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标准的国歌是什么音。听听感动中国的徐本禹说的故事,山里的孩子读到大海的时候,读到飞机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什么,何况这样的小学校不是每个山村都能有的,在这里我们还能指责他们不认识国旗吗?或者说他们不认识国旗不会唱国歌是他们的责任吗?在指责他们的时候,我们应该无地自容,作为一个中国人,看着自己的同胞不能像我们一样平等的享受受教育的权利,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呢?这次青年歌手大奖赛上有两个来自甘孜阿坝地区的歌手唱了一个酒歌,他们哪里是歌手,这两个山里人用歌声告诉我们他们平时的生活是这样的,他们种地喝酒聊聊天,生活就在封闭的环境中一天天过去了。我们的国家没有对他们尽到责任,这也就算了,请不要指责他们不爱我们的国家。
 
我承认我有些激动,我替那些民族主义愤青的行为脸红,在指责别人之外难道他们不应该觉得应该为这么贫困落后的地区做点儿什么吗?同时我自己为我自己没有做点儿什么而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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